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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张天翊苦笑说：“小林美子可是特高课王牌女特务，即使想杀人时，脸上都会挂着微笑。我即使和她睡觉时，都必须提防着点。这种女人太厉害了，从外表都不可能看得出她的内心所想，更不用说听声音了。”

    彩蝶的眼睛发红，哽咽说：“大少爷，您上午才从那里回来，现在又叫您去，有可能是把您骗去，抓您的。逃走吧？”

    张天翊把彩蝶搂进怀中，小声说：“是福不是祸，是祸躲不过。彩蝶，我张天翊因为有你的爱死而无憾了。傍晚时分我会打电话回来，假如不打电话回来，就有可能出了事情。你到戏院去看看小雨，小雨假如没有被抓，你就不用担心我的安危，表明小朱只是出卖我，而没有出卖军统。小朱并不清楚我干的一切，我可以借口吹牛搪塞。假如小雨被抓，你立即逃走。把床下的钱带走，算我报答你对我的一片痴情。”

    彩蝶抱紧张天翊，哽咽：“不！我坚决不逃走，要死我们死一块。”

    别克轿车后排，张天翊的大脑积极开动着，小朱即使供出张天翊，张天翊也必须坚决否认所干的一切，讹小朱血口喷人，故意扰乱小林美子的审讯思路。张天翊左手捏着氰化钾胶囊，咬牙，决定豁出去，小朱必须死！他假如活着，对军统和所有活着的抗日志士，都是最大的潜在威胁！

    张天翊怀抱必死之心坐轿车前往特务机关。没有风潇潇兮易水寒的壮怀激烈，也没有哀大势已去，面对虞姬在营帐中酌酒悲歌：“力拔山兮气盖世，时不利兮骓不逝，骓不逝兮可奈何，虞兮虞兮奈若何？”他没有苍凉悲壮情绪，也没有情思缱绻悱恻柔情，面对鸿门宴式赴难，张天翊一脸平静，任何人看不出他内心的波澜。他只与通房丫头彩蝶有所交待，甚至连老婆小脚女人素玉都没有说一声。大丈夫生有何恋，死有何惧？炸死亲王，摧毁掉日军军火库，作为一个小小的特种兵战士来说，所取得的成就已经远超预期。亲手击毙过八个日本兵，用这些日本兵垫背早就足够了。

    特务机关门外，张天翊把衬衫衣角塞进皮带中，整理好衬衫，拉了拉衣领，用手捋了捋头发，挺胸大踏步走向特务机关大门。

    翻译官和两个日本特工迎上来，翻译官面无表情说：“山口大佐和小林少佐等您多时了，张大少楼上请。”

    张天翊没有理睬翻译官，因为与翻译官不熟，不可能向他打听大佐和小林美子叫他来的原因，但从让翻译官和两个日本特务在门口迎接这一点看，情况严重了。正常情况下，不可能让翻译官也参与迎接。

    张天翊不动声色，即使是龙潭虎穴也得闯，现在多考虑，浪费精力，一旦小朱真的出卖了张天翊，必须表现得情绪激烈，要求和小朱对质，在和小朱对质时，把小朱干掉。小朱假如不死，军统将面临灭顶之灾，死张天翊一个假如能够保住军统，也就临死为抗战还作贡献了。

    张天翊来到小林美子办公室门口时，两个日本特工一侧站一位，翻译官抢先一步走进去，用日语大声说：“张大少来了。”

    张天翊看了一眼日本特工，知道这两人是来抓张天翊的，张天翊因为事先想好了应对之策，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心慌，他昂首挺胸走进去。

    大佐和小林美子并肩走过来，张天翊微笑着向大佐打招呼后，再微笑看着脸上犹如覆盖着冰霜的小林美子，大声说：“你们这么急叫我来，请问有什么指示？”

    小林美子杏眼圆瞪，厉声：“张大少，你伪装得好象，刚刚军统特工已经老实交待，你张天翊就是谋杀亲王凶手，你就是炸军火库案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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