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1、第二十一章-《罪臣之妻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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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丫鬟被她噎着了,那少女却也没有赢,说完话便是一长串的咳嗽,咳得仿佛整个人就要背过气去一般。

    沈时恩被她的咳嗽声引地转过了脸,却见那少女正蹲在地上,一手抚着胸口,一手还很有兴致地在捏雪团儿玩。

    她好像真的丝毫不在乎没有赶上宴席,也不在乎丫鬟那么没规矩的对她说话,连自己身上的病痛都不以为意,笑得双眼弯弯,唇角上扬,快活地像只林间小鹿。

    同她这鲜活的模样一比,那画舫上端着仪态的贵女,都像活在了画上一般没了生气。

    后头没多久,他长姐和苏大家说完了话,辞了别。

    沈时恩跟着长姐重回小船,余光却不由自主地看向那个少女——

    她正拉着苏大家的衣袖撒娇:“好师父,难得出来一趟,左右画舫已经离岸,春日宴也赶不上了。你带我去别处玩罢,我想去醉香楼吃酱肘子,听说书,还想去梨园听戏吃茶点……”

    苏大家慈爱又无奈地道:“姑娘不好这么闹的,你身子羸弱,哪里能去那些地方?”

    “求求你了,求求你了。好师父。”少女嗓音软糯,扭股糖似的黏上了苏大家。

    沈时恩看的好笑,不知怎么就想起了长姐养的那只小狮子狗撒娇讨喜的模样。

    她长姐发现了他的不对劲,问他看什么呢,然后又顺着他的视线看到了岸边的那一幕。

    她也跟着笑起来,道:“着实是个有趣的姑娘,不过我瞧着倒是脸生,她也不认得我,不知道是哪家的姑娘。”

    旁边的婢子就道:“奴婢瞧着像是宁北侯府的大姑娘,故去的先侯夫人所出的。这些年听说是身子很不好,被现在的侯夫人拘在家里养病,轻易不出门的,也难怪娘娘不认得。”

    她长姐就讥讽地笑了笑,说:“真是因为养病,还是那继夫人容不得原配所出的儿女,谁知道呢?”

    沈时恩虽然不懂宅门里的阴私,但听了方才那少女和丫鬟的话,道:“应该是那继室容不得她吧,不然也不会开宴之前故意拉着她说话。”

    他长姐在岸上的时候光顾着苏大家说话,倒是没听到那一段,问他是怎么回事,沈时恩便把听到的复述了一遍。

    她长姐惯是看不得世间不平的,当时就吩咐人去查那宁北侯府的事,然后她就很快反应过来,笑着问他:“我家时恩从来不关心旁人的事,怎么今日反倒对那姑娘随口一句话上了心?可是看上人家了?”

    沈时恩摸了摸鼻子,也不知道怎么回答。

    后头他长姐又非逼着他在画舫上的贵女中选一个,说若是他的亲事不定下来,他也别想着回军营了,老实在京城待着吧,什么时候选中了,什么时候再走。

    沈时恩没办法,说那就岸边那个姑娘吧。

    那时候他和如今的萧世南本也没有什么差别,其实也不懂男女之情,和人也不过打了一个照面,只是觉得那姑娘身世可怜,人又鲜活,想来和她在一处应当也不会难以接受。

    两人之间沉默了许久,姜桃讷讷地问:“那后来呢?你们怎么退的亲?”

    “她……死了。因我而死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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