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不是景元熙! 她与阮君庭对峙十七年,景元熙从未怀疑过两人有染!即便最后在渊华殿上,容婉那般质问,也并未提及宸王。 到底是谁? 到底是谁!!! 是谁毁了一切,又在暗中偷笑! 她一定要将他找出来!杀了他! 亲手,将他,撕成,碎片!!! —— 第二日,是乘鸾皇后的忌日。 宸王有令,凡王权所及之地,任何人不得嫁娶,不得吉庆,不得酒肉,不得华服。 这一日,虽非国丧,胜似国丧。 南渊景氏,在灭国那日,就已被阮君庭烧了太庙,平了皇陵。 乘鸾皇后的陵寝,是他亲自为她另择的一处风水上佳的山脉。 那地宫偌大,堪比皇陵,如今时隔一年,右侧已经建成,而左侧还在日夜赶工。 陵墓的入口,也尚未封闭,就像还在等什么人。 凤乘鸾跟在阮君庭身后,站在自己的墓前,看着他在巨大的石碑前立得笔直,如一尊着了猩红王裙的神像。 那石碑上,只在偏右侧处,刻了龙飞凤舞的两个字,;凤姮,而左边则是空白。 他不给她谥号,不承认她是别人的皇后,他只认定她是他的凤姮! 至于左边的空白,则留给他自己。 他在她生前不称帝,是为了她。 他在她死后不称帝,也是为了她。 他不能以一个皇帝的身份,与前朝皇后合葬。 所以,宁可无名无分,与她一起长眠在这青山绿水间。 没有孩子,没有家人,生前身后,过去将来,他都只有她! 凤乘鸾心如刀绞,立在他身后,几次指尖稍动,想去牵他的手,却又终究还是放弃了。 良久,山风起。 阮君庭忽然将手背在身后,开口道:;昨天的话,不曾说完,她腹中未能保住的孩子,到底是谁的? 凤乘鸾眼珠转了转,;殿下问我,我……,怎么知道…… ;她,一直在找那个蓝染? ;是啊。 ;那她,可找到了? ;……凤乘鸾的唇动了动,;殿下就当她找到了吧…… 阮君庭没再说话。 …… 祭奠,没有任何仪式,他剩下的所有时间,都静默地立在碑前,一整天。 直到夜里山上渐凉,才动了动,转身看见凤乘鸾正蹲在地上,用树枝掘泥。 她见他终于动弹了,立刻跳起来,;王爷,可以走了吗? 他的目光如死了许久,才活过来一般,;嗯。 ;你累了吧?我去喊他们将撵子抬过来!凤乘鸾掉头走在前面。 ;凤姮…… 身后一声唤,她的脚步当即再也挪不动。 ;呵呵,王爷思念太深,喊错人了。 阮君庭从她身边走过,凉凉看她一眼,;回宫。 ;哦。 这一晚,阮君庭的失眠症又犯了。 他躺在床上瞪着眼睛,望着外面跪着的身影。 凤乘鸾被他看得浑身发毛,不知道手和脚该放在哪里才好。 ;想要孤的命,就尽快。孤要是明晚再睡不着,就拿你祭刀。 ;王爷何处不适?我来想办法。 他盯着她的目光渐深,口中只吐出两个字,却尽是难舍的深情,;想她。 凤乘鸾垂着头,默不作声,睫毛有些湿润,想要岔开话题,;对了,我一直想问,王爷正值英年,为何满头华发? 他在帐后,痴痴看着她的侧影,唇齿间,还是那两个字,;想她。 凤乘鸾心头一阵几欲晕厥的心悸。 尽快离开这里,尽快结束这一切! 再这样下去,她会不忍心杀他,会不舍得离开他,会沉沦在他的深情里,忘了另一个他,忘了他们的孩子,忘了另一个世界!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