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韩述觉得自己有必要使出杀手锏了,虽然他从没有想过自己无奈地使出这一招。他掏出自己的检徽:“你看,叔叔是个检察官,人民检察官是不会骗人的。” 非明狐疑地把天安门和五角星图案的徽章拿在手里:“检察官是干什么的?” “检察官……检察官是监督和审查坏人的。”韩述不知道孩子能不能理解。 没想到那检徽在非明手里忽然变得烫手一般,她飞快地把它塞还给韩述,眼里流露出些许惊恐:“我姑姑不是坏人,她已经改过自新了,她不会再干坏事的。” 韩述感到了重重的挫败感,孩子对桔年的过往也有所知觉并且为之不安的事实让他心里一酸,他垂下了头,用双手使劲搓了搓自己的脸颊。 他以为这个根本就不相信他的孩子会离开,但是当他放下自己的手,小女孩站在他一步之遥,有些迷惑地看着他,那眼神很专注,甚至带着点儿莫名的祈盼。 不知道谢桔年这些年带着一个孩子是怎么生活的。他想着都觉得苦,她怎么会浑然不觉? “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?”韩述放弃了证明自己身份的努力,他忽然只想知道她们过得好不好。 孩子眨了眨眼睛,警惕感似乎在流失:“非明,我叫谢非明。” 韩述笑了,说:“我叫韩述。你的名字很特别,是你姑姑给你取的吗?” “我不知道,但是我想应该是我爸爸给我取的。” “你姑姑有没有跟你提过你爸爸?” “她总提斯年爸爸,但是我知道斯年爸爸不是我真正的爸爸,总有一天我会找到我真正的爸爸。” 韩述听懂了这绕口令一样的对白:“你有没有想过你真正的爸爸是什么样子的?” 非明羞涩地摇头。韩述忍住了用手去抚摸她脸蛋的的举动,也忍住了告诉她——“我就是你爸爸”的渴望。他是个成年人,更是个理性人,做事不可以那么冲动,也不能不想后果,虽然他刚刚查到一件非常奇怪的事情。 通过熟人,韩述从谢桔年服刑的监狱里了解到,入狱的前几个月她一直被一场大病困扰,但是监狱里对她疾病的原因写得含糊不明,虽然那几个月并不足以让她生下一个孩子,但其中必然有隐情——监狱本来就是个复杂的小社会,什么都有可能发生。大病几个月都可以写成病因不明,那么假如她怀着孩子通过了入狱体检,最后生下了孩子也不一定是匪夷所思。也许当年发生的事情根本就不是他所能料想的,如果是那样,他真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才能填补心里的惶惑和负罪感。 他不想让孩子察觉到这些灰色的情绪,打起精神,用轻快的语调岔开话题:“我刚才看你打球,你杀球的样子真的很像我小的时候。” “你也喜欢打球?”共同的兴趣爱好瞬间缩短了非明对韩述的距离感。 “我打得可不差,也许我们哪天可以‘切磋’一下。” “好啊,哦,不行。”非明的小脸蛋垮了下来,“我的球拍都坏了,不知道桔年姑姑还会不会给我买?下周五下午最后两节是课外兴趣课,我在羽毛球小组,现在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?” “会好的。”韩述安慰她,“我猜你是在建秀路小学四年级一班?” “错了!我在台园路小学四年级二班。”非明好笑地纠正这个叔叔如此明显的错误。 “哦……台园路小学四年级二班。”韩述恍然大悟地复述了一遍。 “很烂的一所学校对不对?”小女孩为自己的学校感到沮丧,按照居住路段,她被划分到台园路这所教学设备简陋,学生大多由城市边缘打工者子弟构成的学校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