隐情-《露浓花瘦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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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金殿上空荡荡的,诚然齐野问了冉烟浓最想知道的问题,但是她不期望他当着金殿上的九五之尊说,即便要说也盼着容恪说一句“无关”,将自己摘清。

    这是陈留人都守口如瓶的秘密,冉烟浓从来没有碰过的容恪的底线。

    但是皇上已经开了金口,容恪会说吗?还是要欺君?

    她捏了一把汗,容恪微拂眼睑,目光下落了几分,缓缓地说道:“有。”

    即便是早已预料到,冉烟浓还是悄然抽了一口浊气。

    齐野头一歪,笑眯眯道:“容恪啊,朕发觉你这个人还是挺老实的。”

    说罢,又看了眼容恪身旁娇小的外甥女,眉头一皱,“男人说话,浓浓去外头,到御花园逛逛去。”

    她皇帝舅舅的男人主义很强烈,冉烟浓不敢违逆,不无担忧地深深看了眼容恪,便起身退了出门去。

    御花园到了秋季仍不失颜色,草木葳蕤,满庭流芳,冉烟浓信步沿着青石砖小路往灵犀的寝宫去,出阁前,她进宫来的最多的就是灵犀的寝宫了,虽然那时候灵犀嘴巴毒又坏,但她来,灵犀一定拿最好的茶水招待,大抵是为了显示皇室公主的贵气。

    惨绿罗裳的宫人挑着花锄,引冉烟浓过了一道溪涧,冉烟浓忽然停了下来,问道:“这条溪和灵犀公主寝宫外的湖是一条水引的么?”

    宫人低头敛衽,“回世子妃话,正是一水引的。”

    冉烟浓笑道:“你记不记得四年前,我好像就是掉进了那片湖?”

    宫人有二十来岁年纪,入宫不短了,听冉烟浓一问,便也想了起来,“当时陛下震怒,还说要填了河,幸而后来抓住了凶手。”

    由此看,皇帝舅舅还是很宠她的。

    冉烟浓道:“嗯,姐姐,我想……解手,附近方便么?”

    这位世子妃看不出一点要解手的窘迫,但宫人还是点了点头,“世子妃随奴婢来。”

    走过青石桥,前头一座矮殿跃然眼底,临河而建的,花篱下落英如雨,宫人领着冉烟浓进门,奉上了一只夜壶。

    这也是招待外客用的,冉烟浓阖上门,在里头待了一会儿,架子上还有一只夜壶。

    宝蓝镶翠玉洒金的夜壶,端端正正地立在博古架上,俨然已成了久置不用的老古董了,眼熟得令人疑惑,冉烟浓确实在找它,她被人推进湖里,被救上来时,当时身旁好像就有这只夜壶。

    宫人在外头催促,冉烟浓忙不迭回头唤了一声,宫人入门,冉烟浓才笑吟吟地问道:“这个,”她的指头往上指了指,宫人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,只听冉烟浓问,“姐姐,我想知道有谁借用过它。”

    宫人低声回禀,“这里的东西,只是宫外的人用的,但时间久远,奴也记不得了,要不然奴去与世子妃查阅。”

    宫里有人借用物件,都会留下记录,这本记录刚好也随着这只久置不用的夜壶一道,蒙着一层浅灰被供奉起来了,宫人取出了本子,递给冉烟浓,“这是前朝旧物,不过多年前已经不用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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