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寒字牢,是祈王囚禁的地方。 何天挥手示意众人停下,伸出了手。 从小陪在何天旁边的太监王公公会意,把一个盒子放到了他的手中,还有一封诏书和一把钥匙。 然后带着其余人退了出去。 何天拎着盒子,朝着寒字牢走去。 听到脚步声,身着惨白囚服,正在面壁的祈王睁开了眼睛。 锁头落地,何天推开牢门,走了进去,弯腰恭敬道:“皇兄。” “景天?”祈王闻声回过头,惊讶地说道。 来人居然是六皇弟! 何天站直身体,打量着眼前的人。 昔日意气风发,雄姿勃勃的祈王此时头发凌乱,面色暗澹,最重要的是眼里的光芒不再。 “景天,为何你会来此处....”祈王的视线落在了何天的手上,仿佛明白了什么,浑身精气神泄之一空。 祈王是个心思玲珑的人,只是从未想过要对父亲设防才落得这般下场。 赤焰军的覆灭,林家满门被抄家入狱,择日行刑,仅剩林殊生母晋阳长公主幸免于难,他又落到被废入狱的境地,此番种种遭遇,让他什么也都想明白了。 只是一切都晚了。 “那个人....打算如何处置我?”心如死灰的他选择了用那个人称呼那位高高在上的帝王。 何天沉默着,打开了手里的盒子,一个白玉酒壶露了出来。 “毒酒一壶?”祈王惨笑着摇摇头:“好歹落得个全尸收场,比起林燮叔父和小殊尸骨无存的下场,也该知足了。” 何天席地而坐,从盒子里拿出两个酒杯,放在地上,又从自己的怀里掏了掏,最后翻出了又一个小酒壶。 “皇兄,我身体不好,这么多年都未曾沾过半滴酒水。今日皇兄不知道肯不肯赏脸,陪愚弟喝此生的第一杯酒?” 往酒杯里斟满酒,梨花白独有的澹澹果香就弥漫在了空中,久久不散。 祈王用看待陌生人的眼神盯着何天,久久才在何天的对面坐了下来,望着眼前的酒杯,低语道:“景天,直到今日,我才像是开始认识你。” “后宫深深,皇权之争,偌再加上,那位刻薄寡情,心里只有自己的父王,如若不做一些掩饰伪装,祈王兄怕是见不到今日的我了。” 沉默。 “没想到我痴长你这么多岁,看人竟不如你。”祈王声音低沉沙哑,声音里有着无尽的落寞。 “祈王兄心怀黎民天下,办事不偏不倚,多次不顾皇子之尊亲赴险地,青州大旱,滨州洪涝,川地大疫,若不是祈王兄力排众议,亲自督办,大梁国土内,不知道要多多少白骨坟墓,添多少孤儿寡母。前半生,我不如你。这杯酒,我敬皇兄。”何天双手端起酒杯,仰头一饮而尽。 他不是说客套话,面对一个将死之人,如果还要演戏,那就太可悲了。 全都是真心话,肺腑之言,祈王为臣为子为兄,都毫无挑剔。 如果真要鸡蛋里挑骨头,那就是他太天真了,不懂帝王的权欲之心能有多重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