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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为师问你，愿意还是不愿意。”

    这个问题太过深奥了，就连天音门的圣女都无法直接回答，她陷入了沉默当中，低下了头。

    听雨轩的静音室一向以安静而著称。

    师徒两人陷入了死寂一般的沉默，不知过了多久，就连心悦夫人都无法忍受这种寂静，便开口问道:

    “芸儿，为师是想问你，愿意还是不愿意。”

    “师父，你为什么要问这么过份的问题？”

    梦芸姑娘的眼睛忽然变得犀利了起来，好像有一股火焰在瞳孔中燃烧。

    “芸儿，为师是想……”

    心悦夫人没有想到会有这样的答案，她精心培养的弟子，门派的圣女，此刻竟然有些疯魔，直接打断了她的发言。

    “师父，弟子从小就被告知，将来要嫁给徐国公的世子，将来天底下最尊贵的人物之一。”

    “其他的天音门弟子可以修炼《天魔八音》，《惊天曲》，《长恨歌》甚至《七情诀》，唯有弟子要修炼《太阴素女功》。”

    “因为弟子要做王妃，要做世子的正妻，要做他的鼎炉。”

    “这是师父收养弟子的根本原因，因为我天生灵脉兼有广寒血脉。”

    “即使是在素女道中，也很难找出比我更合适修炼《太阴素女功》的。”

    “这是我的命运，我的使命，我接受了。”

    “在这十多年来，没有一天松懈过，除了修炼武功，我还要学习取悦夫君的手段，要学习治国的本领，做好贤内助，等待与世子大婚的那一天。”

    梦芸姑娘像是在倾泻自己的怒火一样，将自己内心挤压多年的愤懑说了出来。

    “弟子从来都没有选择，从来都是接受了这个命运，并为此而努力。”

    “现在，师父你却告诉了弟子，说我可以选择。”

    “弟子应该选择什么？”

    “为什么师父要问这么过分的问题？”

    心悦夫人站在弟子的面前，像是接受了一顿狂风骤雨，一时之间她竟然无言以对。

    “说得好！”

    楚千秋忽然出现在听雨轩的贵宾室里，让两人大吃一惊。

    “楚……”

    “嘘！”

    楚千秋伸出了手指，示意心悦夫人安静，然后对着梦芸姑娘笑了笑说道：

    “梦芸姑娘误会门主了。”

    “她只是醒悟到了，过去对姑娘太过严厉了。”

    “每个人都是生而自由的，没有谁一定要嫁给谁。”

    “如果梦芸姑娘不愿意走这一条路，那么门主愿意说服徐国公，放弃这段姻缘。”

    放弃这段姻缘。

    这样不可思议的话语，让梦芸姑娘摇了摇头。

    “那弟子还能做什么呢？”

    “弟子从小到大……”

    “梦芸姑娘还很年轻，你的未来还有无限的可能。”

    “没有谁规定一定要嫁给谁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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