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盛红衣已经失去了耐心。
都没生意了,她傻站这儿做什么?
吹冷风么?
说罢,她已经忙不迭的就收了幡,走人了!
魍原:“……”
他能怎么着呢,他现在也没有脚,没法自己走路。
却说,去了酒铺子,盛红衣挑了好几种酒,盛红衣是品酒的老饕了,对于酒还是在行的。
这酒铺子是个老店了,盛红衣能看到他的牌匾用的是阴渠木,这是幽冥界常见的一种灵材,但它有个特点,年份非常好认,便是砍下,它的年轮也会不间断的生长,直到它化为飞灰焦土。
光看牌匾便知此店至少数百上千年了,此间算得上一个老字号了。
这些酒都带着阴灵气,虽然颜色显得有些灰白暗沉,不像“阳界”的酒那么澄澈,但对于见识过魔酒的瘆人的盛红衣来说,完全可以接受。
尤其价钱并不算贵,她挑了四坛,不过七块阴元石罢了。
她心满意足的挑了酒,刚想说点什么,突然脸色微变。
她感觉到弱溺谷之中一股动静传入她的识海。
应该是榕汐或者金朵儿在找她。
一般无事,她们不会找她。
盛红衣提着酒,转而就进了旁边的客栈:
“要间客房!”她瞥了一眼那掌柜的。
那掌柜懒洋洋的垂着眼:
“普通的三块阴元石,上房十块。”
盛红衣头都不抬:
“上房一间,谢谢。”
掌柜动了动自个儿的头,呃,到底是被砍过了,成了魂灵之后,这个头也不怎么稳当,摇摇晃晃的。
“二子,带客官去上房,地字三号房!”
有一个小个子窜出来,洪亮的“哎”了一声:
“客官,请吧!”
盛红衣抬头看了一眼那人,心中闪过一丝异样。
她总觉得这个客栈阴气不太重。
她眯了眯眼,先是扫了一眼这个叫“二子”的伙计,她忽然似想到了什么,又扭头看了一眼那掌柜的。
也不知是不是巧合,掌柜的抬起眼,同盛红衣对了个正着。
盛红衣愣了愣,这是怎样的一双眼睛呢?
深邃却锐利,炯炯有神,透着超乎寻常的冷静?
这鬼怪,不同寻常。
其实,她刚刚已经看出了不同,那伙计身上笼罩的灰白色的阴灵气之中夹杂着一层淡淡的金色。
不过,“二子”身上那金色不是很明显,若不是盛红衣眼神锐利,还看不出来呢!
不仅是他,盛红衣所见到的店里的伙计身上都带着或淡或浓一些金色光线。
浅浅的,但却存在。
盛红衣刚开始满脑子都是弱溺谷有事儿,因此没太在意。
但时间愈久,她才发现,天地铢表现的极为的兴奋,似乎……又饿了!
而她这会子看到的掌柜身上的金芒最盛,那金芒几乎已经笼罩在阴灵气之上,把他整个人都包裹其中。
大约因为此,这客栈一点都不显阴气!
天地铢恰是在靠近那掌柜之时,最是激动,待她离开,它们表现出了强烈的不情愿。
本命法宝的渴求,盛红衣如何感知不到?
莫不是,其实这些金光也是一种天地元气?
此般猜测刚冒了头,盛红衣自己便否决了。
天地元气如何,她又不是不认识。
这些个金光,很明显不是佛光,虽然颜色差不多,但盛红衣完全能分辨出其中的不同。
而天地元气,在盛红衣的印象之中,它们是无味却是纯然的白色。
这颜色也不对,还有气息。
想到气息,盛红衣忍不住深深嗅了嗅。
顿然,淡淡的,若有似无的,盛红衣却感觉到有什么东西直冲天灵!
恍然间,盛红衣的眼前,忽而闪过了一帧黄沙漫天,金戈铁马的画面。
耳边,似乎还听到马儿“希律,希律”的叫声,刀枪剑戟交杂碰撞的“乒乓”声。
只是一闪而逝的短暂,可盛红衣却已经感受到了那血气与力量交杂在一处的残酷与坚定!
盛红衣眼神怔忡,心在这一刻突然沉寂下来,她忍不住回味了一下那种感觉。
那是怎样的一种感觉呢?
越是回味,她居然感觉自己血管之中的血液流淌的速度变快了很多,心口热热的,有一种发自内心的坚定信仰似在冉冉升起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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